“他是一個趕時髦的人，總是和一些先鋒藝術經(jīng)紀人在一起，卻常常會買一些平庸的作品。”與“偉大”和“傳奇”這樣的詞匯同時圍繞在麥卡特尼身邊的，還有他的過度流行，以及“不怎么樣”的審美品位。我們談論的是披頭士中的傳奇人物，但他卻更像是你一位熟悉的老情人。誰能說得準，比起停留在歷史里的那個保羅-麥卡特尼，眼前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七旬老人不會更真實？
延續(xù)傳奇
在倫敦奧運會開幕式一切都還密不可宣的時候，人們已經(jīng)知道，保羅-麥卡特尼將帶著他的《Hey Jude》做壓軸演出。這恐怕是這場儀式上最沒有懸念的節(jié)目，雖然，聽上去也有那么一點令人乏味。畢竟在很多人眼中，The Beatles已經(jīng)是20世紀的“古董”，而麥卡特尼爵士上個月在女王鉆禧慶典演唱會上的表演足以稱得上一場災難，至于《Hey Jude》，你確定原唱真的不是孫燕姿嗎？
麥卡特尼的老已經(jīng)不言而喻，他的臉就是一張娃娃臉在歲月摧殘后的范本模樣。兩個月前，他剛剛迎來自己的70歲壽誕，如果你不是像萊昂納德-科恩(Leonard Cohen)這樣77歲還奔赴在巡演路上的老人，理應對這個年齡肅然起敬。何況，麥卡特尼這兩年真沒有閑著，就在生日前的幾個月里，他舉行了赫爾辛基、莫斯科、利物浦的巡演，在好萊塢明星大道留下了自己的手印，參加了MusiCares的義演，現(xiàn)身格萊美頒獎儀式并演出，然后他又分出一點時間參加了女兒的時裝秀，接著與第三任妻子南茜-謝維爾(Nancy Shevell)一起去圣巴特共享天倫。不過麥卡特尼沒有空下來多久，等著他的又是一輪鹿特丹、蘇黎世與倫敦的巡演，直到7月28日，他以一襲西裝出現(xiàn)在“倫敦碗”的表演舞臺上，8萬名觀眾跟著他一起，唱起了那段熟悉的旋律??當然，我們不能忘了，在這期間，麥卡特尼還推出了自己的全新專輯——《愛的簽名》(Kisses On The Bottom)。
他的老友、比他大兩歲的導演邁克爾-林德塞-霍格(Michael Lindsay-Hogg)認為他本可以停下腳步，因為“他已經(jīng)名利雙收，而且寫出了一些偉大的歌曲”，而讓他繼續(xù)走下去的理由則是麥卡特尼自己的信條——“心無雜念，勇于前行”。但就麥卡特尼自己而言，恐怕他最大的目標是讓這個傳奇延續(xù)下去，他曾經(jīng)對自己的傳記作家巴里-邁爾斯(Barry Miles)說過一段頗有自戀意味的話，“偶爾有時候，我會停下來思索，我是保羅-麥卡特尼??天吶，簡直震驚了！你也知道的，保羅-麥卡特尼！就這幾個字，聽起來就一個傳奇。當然，當這種想法縈繞在你心頭時，你會不想讓自己深陷而不能自拔。” 但是，“當我開始巡演時，我還是對自己的傳奇很得意。因為我可不想跟我的鄰居一同在得克薩斯體育場里為六萬歌迷演出。”
著名音樂家皮特-艾舍(Peter Asher)對麥卡特尼的評級是“莫扎特的水準”，但在很多人看來，同樣英年早逝的列儂要比麥卡特尼更像莫扎特，被人戲稱為“情歌大王”的他或許更接近古典音樂界的肖邦——雖然他也有《Helter Skelter》這樣的驚世硬搖滾之作，這首麥卡特尼自稱“最為黑暗、最臟的搖滾”直接催生出美國歷史上最瘋狂的連環(huán)殺人狂查爾斯-曼森(Charles Manson)——不管怎樣，這個有著濃濃利物浦口音的搖滾傳奇人物仿佛正享受著自己名望的黃金年代，雖然現(xiàn)在離他創(chuàng)作的黃金年代，已經(jīng)有四五十年。
唯一值得惋惜的，恐怕是麥卡特尼也許永遠不知道自己為何而變得真正偉大。他友善、創(chuàng)作力充沛、才華橫溢，是個好人，但這不足以讓他成為史上最偉大的音樂家。他的生命里總是逃脫不了媚俗的影子，這也是許多披頭士迷更喜歡列儂的原因。在其他一些搖滾傳奇看來，“他并不能夠一直在流行的前線。他的作品總的來說還是很出色的——如果你挑出那些最好的作品的話。問題是他并不知道哪些是自己的最好的部分：他不知道該如何打理自己”。仿佛是為了這個說法做注解，麥卡特尼在接受某次媒體采訪的時候，得意洋洋地談起《Ob-La-Di, Ob-La-Da》這首歌的現(xiàn)場演出效果。還記得列儂是怎么描述這首歌的嗎？——“保羅他奶奶的一坨屎”。
趕時髦的人
在沒有認識第二任妻子希瑟-米爾斯(Heather Mills)之前，麥卡特尼是個紳士，也許還帶著些老嬉皮士不那么正當?shù)牧曅?。但與希瑟結婚以后，他開始變得“時髦”起來——將自己留了多年的花白頭發(fā)染成了褐栗色，甚至過上了上流社會“jet-set”式的生活。他們時常乘坐噴氣式飛機周游世界，為散落在世界各地、久未得見的老朋友帶去驚喜。雖然麥卡特尼與希瑟的愛情并沒有白頭偕老，但他這些年在時尚品位上的變化，顯然還留存著這位前妻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