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星:慈善機構應是真正民間

中華慈善總會當副會長兼秘書長張漢星：

各位來賓、同志們、朋友們，首先我說明先任中華慈善總會顧問，我在慈善總會工作十年了，從當副會長開始，98年開始我在慈善總會當副會長兼秘書長。但是這十年來我對慈善工作的理解感到我們中國慈善事業發展到今天這樣興旺，這樣發達是與我們在座的這些人士的關心、支持，與各級政府的重視都分不開的。十年前中國的慈善在座都參與過，好多愛心人士都支持過。但是十年前的慈善跟今天相比差距還是有很大的。我98年初到中國慈善總會的時候，那個時候慈善的捐贈可以說資金相當可憐的一個數字。那時候人們對慈善概念的了解、理解可以說也是很弱的。慈善的聲音那個時候在廣播電視臺，在電視，在我們中央黨政一些大的報刊上是不可能看到的。“慈善”兩個字在98年以前這兩個字在我們的黨的報刊上，在中央電視臺，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都是不可能作為正面看到、聽到的。那時候慈善理解為一種貶義詞，把它作為西方文化對中國侵略的代言詞。當成國外傳教的代言詞，過去對慈善的理解，在相當一個時期，在我們文化大革命以后相當一個時期“慈善”兩個字做正面的理解身體力行是不可能的。

中國的慈善也就是在這十年中間得到了大力發展。我不說別的，我就說中華慈善總會，中華慈善總會是1994年4月成立的。中華慈善總會的前身，成立中華慈善總會這個動意是我們趙秘書長、閻部長、崔部長這些老先生，這些老領導，他們經過很用心的思考，深思熟慮的思考，提出中國要建一個慈善組織。但是單獨叫慈善也不好叫，這個名字在最早的文件把它叫做中國婦女慈善協會。這個名和政府脫離關系也不行，單獨弄個慈善也怕通不過，所以開始就用這個名來申報得到批準。但是后來還是經過領導反復考慮，我們就要打出慈善這個牌子，要把慈善當成中華民族的傳統正式提出來。所以叫中華，包括世界各地，中華民族這樣一個愛心、善心的體現的綜合，所以叫中華。叫慈善就把慈善兩個字弄上，福利，福利是政府的職能就叫慈善。慈善總會，我們全國叫總會，各地也不叫分會，各地也可以叫總會。所以后來一直到現在我們中華慈善總會的名字給大家介紹一下，在成立之前經過趙部長、閻部長、崔部長反復的思考，反復的研究最后確定的名字。

這個名字成立之后，98年7月份以前對慈善兩個字的不好公開的，那時候慈善總會一年能夠得到幾百萬，上千萬的捐贈就不容易了。但是也可以說這些老領導的威望，他們策劃中華慈善總會成立的時候也得到2000多萬創會資金。得到這些贊助成立中華慈善總會。

中華慈善總會成立以后曾經發生過在募捐中間，管理中間發生一些問題。在98年之前，也就是在97年，96年的時候，中華慈善總會剛剛成立不久，也遇到一個低谷。一是名字對外不好用，一是募捐的時候遇到詐騙團伙對資金的詐騙。當時中華慈善總會遇到問題。當時會長是崔部長，他在中華慈善總會成立理論的基礎上，時間的基礎上奠定很了好的基礎。在這個低谷的時候，這些老會長能夠從人員籌備上，從奠基上打了很好的基礎。那個時候做了很多前期工作。盡管我們工作不好開展，但是我們也把慈善的牌子，慈善的體制能夠挑下來。在97年的下半年，年底的時候，閻老部長他接任崔部長做慈善總會的會長，一直到98年。98年上半年慈善事業非常艱難。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到中華慈善總會。98年7、8月份的水災，可以說對中國的慈善事業是一個考驗，是一個很重要的起點。中華慈善總會一直到8月16號，中央電視臺那次晚會來說，在1998年的8.6晚會之前對中華慈善總會的理解，可以說一百個人有一個人知道就不錯了，當時他們有調查，一百個人還不到一個人知道有中華慈善總會。98年的8.16晚會。一夜之間，第二天中華慈善總會調查的數字，30%以上的人知道有中華慈善總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慈善”這兩個字，才在電視、廣播、報紙上開始大力的宣傳，讓世人能夠知道。在那之后，中華慈善總會的名字在國內外成為大家議論的中心，成為當時熱議的名詞。

98年的水災可以說是中國人慈善、愛心、善心大調動的一個時期。那時候我們在慈善總會深深感到那時候的慈善，被人們接受以后，在長江、松花江水災過程中間，有很多企業、愛心人士參與到救災中間，能夠勇于奉獻，積極的捐贈。那時候中華慈善總會工作人員很少，也就是20、30個人。那時候我們工作量我當秘書長的深有體會，每天早上我6點鐘要到崗位上去，晚上10點以后才回到家。我們每天要接收上萬例的捐贈。那時候中華慈善總會忙不過來，馬上志愿者、學生、街道的居民，一些獻愛心人士自動的作出志愿參與救災，幫助中華慈善總會工作，那時候留下很多可歌可泣，令人感動的事。那時候把人的愛心調動起來的時候，就像洪水一樣攔也攔不住，堵也堵不住。我在慈善總會工作了十年，慈善到底是什么？大家一直講慈善，慈善是什么？為什么在大災大難的時候有這么多人獻愛心，來捐贈，我想慈善是一種愛心，善心的體現，是人性價值的體現，他不是一種權利，不是一種單純的號召，是政府的號召，完全是愛心、善心人性價值的體現，我認為是這樣。可以說在也災難的時候，你政府不號召也好，不用權利動員也好，人們的愛心是擋不住的，人們的善心是擋不住的。這是中國慈善能夠發展到今天，我說這是我們一億人民有愛心，有善心好的基礎。從去年抗震救災大的災難中間，我們的企業家這些年從社會責任這個問題上得到了充分的理解、認識和實踐。可以說每次大的災難，大災害的捐贈，我們社會企業界、民營企業家、國營企業、集體企業的捐贈占多數。平常的捐贈，我在中華慈善總會工作這十年我就想，平常的捐贈國內企業捐贈不多，平常捐贈不多。但遇到災難的時候，大災的時候，我們的大企業，我們的民營企業，集體企業捐贈是占絕大多數的，占70%、80%以上。平常的捐贈可以說國外對我們慈善的捐贈，對我們其它的捐贈，社會捐贈占的比例比較高，特別是一些醫療項目。個人的捐贈也是在大災的時候才有提高。說到這里一會兒臺灣慈濟會的師兄、師姐還給大家介紹。98年發生水災之時，臺灣佛教基金會做了大量的慈善救濟這些事情。我在98年水災的過程中間，我陪著他們在湖南、湖北、安徽多次陪著這些師兄、師姐去救災的第一線。可以說他們那種精神，他們那種大愛的精神，一種善心的體現，感動著我們每一個人。剛才講到慈善是一種人性價值的體現。我就想，我們今天在座的佛教界和其它宗教界的，有這些大僧們參與到這中間來，我想這也是人性的愛心。慈濟會他們救災的看法給我們在慈善總會工作有很多啟發和教訓，在救災的時候他們每天5點鐘起床，他們做一些體操，做一些鍛煉，然后他們從救災的第一線作那些事情，可以說是我們從事慈善事業我們很受感動。他們把救災不是單純做一種施舍，一種給予的施舍。二是被救助人，給他們一種回報，一種教育。他們一再感動災民，你們教育了我們，你們給我們機會使我們社教育。這種愛心的體現，一種互幫互助的體現，使我們受教育，深受感動。他們不是救災看災民可憐去施舍，二是大家唱唱歌，跳跳舞在這種互助，互相關心，互相關懷平等的基礎上去救災、救助。這種做法，這種精神，可以說對佛教慈善一種擴展，一種延伸。很值得我們學習。

閻部長當會長這些年，我們跟臺灣佛教慈濟會一起在救災，我們在慈善項目中間做了大量的合作，做了很好的工作，今天他們都來了。我看到這些師兄、師姐，我覺得再多說幾句也說不完。我講了講從98年前后，中國慈善發展，這是我簡單講的第一個問題。

我講第二個問題，中國慈善發展到今天遇到哪些問題。這個問題到底怎么向前發展，怎么推進。這個問題真正很多輿論研究者他們有感悟很多，我感覺中國慈善事業發展到今天，首先有黨政領導部門的重視和支持，這也是很重要的恰體。中國慈善公益事業的發展，中國的國情也有限，完全作為民間的機構，民間的團體按受在國外是個慣例。特別中華慈善總會創立的時候，當時趙部長、閻部長、崔部長他們創立中華慈善總會的時候已經奠定了慈善總會是真正的民間機構，他們是這樣定位的。中華慈善總會不要經費，不要編制，不從捐贈款里提取。真正讓慈善總會自己的路自己去發展，脫離政府，你真正去辦成一個民間機構，幾位領導是這樣設想的。所以中華慈善總會到今天還是沒有編制，還是沒有財政撥款。我到慈善總會以后，我跟閻部長都講，我說是財政部當司長過來的，我到財政部跟慈善總會要這個錢行不行？當時領導說我們不要這個錢，政府的錢我們不要，我們真正體現中華慈善總會是個民間機構，我們自己去募捐，自己來操作。所以到現在中華慈善總會還是沒有編制，沒有經費。中華慈善總會那時候老領導出去我們不能拿捐贈人的錢自己去享受。中華慈善總會的領導一開始就奠定了這樣一個好的基礎，帶了個好頭。

中華慈善總會在98年水災中間，我們聯合工商聯和各團體一共捐了一百多億，中華慈善總會本身捐了七億多現金，加物資。但是在賑災期間，閻會長我們用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一天就吃盒飯。我們從民政部過來的領導，我們都沒有任何有待，我們過來就是盡義務。我們在賑災募捐的時候都吃盒飯，吃方便面，就這樣過來的。幾位老領導建立慈善總會的意見就是把慈善總會半成真正的民間組織。我覺得他們這種初衷都是正確的，也是符合我們慈善業的發展方向。但是目前來說，我們國家一種國情也好，現實也好，如果慈善總會沒有黨政領導的關心、支持，沒有強有力的領導來組織，我們的慈善工作也很難做，我們的事業也就不好推進。中華慈善總會有一、二百個人。真正做好慈善事業都是在黨政部門當領導，有威望，有權利，他們下來以后才能夠發揮預熱，行使點余威，這樣才能得到募捐。你像上百的慈善會做的比較好。上海慈善會是原來人大主任兼任慈善基金會的會長，這樣他就有這種權利，有這種影響，他去搞募捐就方便了。這是上海慈善會做的。其它地方可以說都有絕大多數都是這樣，是領導當會長，有權威，有影響，有權利這樣把慈善工作做好，把募捐做好。

再一個我們國營企業的捐贈，可以說在平常我們國營企業是很難有對慈善機構有捐贈的，只有在大災的時候國務院發通知，國務院召開緊急會議部署。民營企業例外了，國營企業沒有政府的口令，沒有政府的批準，沒有層層的分權就不好捐贈，因為他影響稅收了，財政稅收要考慮。主管部門影響當年的指標，政府部門會干預的。所以咱們的慈善工作這種捐贈有國營企業的時候就只有在大災。這種情況下我們慈善的捐贈，我們慈善事業的發展，如果沒有黨政部門的關心、支持、幫助發展也有困難的。但是剛才我講了，中華慈善總會老領導創立的熱情、動力是大方向，是對的。

再一個是民間投資，我們慈善公益機構本來應該是真正民間的，不受誰管理也好，干涉也好，當然管理還是應該管，是不是該發。現在政府也關心了，對領導的任命，對捐款方面的干預也有的。再一個慈善公益也好，民間投資也好，必須得有主管部門，沒有主管部門誰都批不了。現在有主管部門，找主管部門也批不了，就不批，就卡著。遇到問題咱們討論了多少次，能不能取消主管部門，脫離這個主管部門解決問題。這個做了多少年到現在也沒有解決。這是我們和國外慈善公益機構相比很大的一個區別，也是真正發展中民間機構，發展慈善公益事業很大的一個障礙。現在你想哪批個慈善公益的機構是萬萬不可能的。當然現在開了個口，對這種民間的私募基金放開了，一定要有錢，還得找主管部門，但是不好找。你自己也可以干，開了個口。但是這個東西現在還是不多，說明問題還是有的。這是政府干預，政府的關心、支持。

再一個就是慈善公益事業的發展，目前還遇到其它政策的障礙。比如說捐贈、減免稅收的問題。這個問題這些年一直是一會兒收，一會兒不收，現在對民營企業，外資企業開一個小口，再對國營企業開個小口，再一個對部分社團開了個小口。后來又逐步擴大。但這個問題到現在和國外還有很大的差距。這就是在政策上我們準備不足，限制還比較多。所以中國慈善公益事業的發展到底在政策上怎么走，可以說還有好多方面需要積極組織，需要把問題處理好。這個問題我們議論多年了，在座也評過多次了，我在這里先不說了，只把問題提出來，目前我們慈善公益事業發展還有一些問題。

因為這次活動我沒有準備很多，我現在是顧問，所以今天在這里跟大家就這些問題，一些現象提出來，供大家參考。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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